《橘子不是唯一的水果》:世间没有唯一的答案

作者:珍妮特·温特森 日期:20-05-12 字体:  阅读:

《橘子不是唯一的水果》:世间没有唯一的答案

  我渴望有人至死都暴烈的爱我,
  明白爱和死一样强大,
  并且永远地扶持我。
  我渴望有人毁灭我,
  也被我毁灭。
  世间的情爱何其多,
  有人可以虚掷一生共同生活却不知道彼此的姓名。

  -01-

  英国女作家珍妮特·温特森的《橘子不是唯一的水果》是一部讲述爱、悲伤和愤怒的成长小说,这是一本很有深度的书籍。书的名字很特别,让人很想了解并读懂她的故事

  主人公珍妮特在孤儿院时,被一家虔诚福音派的家庭领养。她的养母信奉上帝,每天都要为上帝做祷告并且酷爱读传教类书籍。

  母亲用《申命记》教珍妮特阅读,经常给她讲述圣人的生平事迹。珍妮特从小听命于母亲,自然相信母亲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理。有一天,珍妮特问母亲为什么她不能去上学,母亲说学校就是孽生地。但后来母亲迫于压力下还是把珍妮特送进了学校。

  由于从小就耳濡目染母亲的圣徒思想,对于那些天堂神秘的向往与地狱魔鬼的死亡类的神论,珍妮特早已司空见惯。以至于后来她把这些宗教信仰写进作文里读出来的时候,老师们把她当成了异类,对她产生了讥讽。

  而事后母亲对此也不加理会,完全沉浸在上帝的信奉中,享受着每日重复的祷告。因为她相信如果你为某件事情祈祷够久,它就会成真。所以母亲的生活每天都在忙碌与上帝相关的事情。

  后来珍妮特发现自己是被母亲领养的孩子时,而母亲只是平淡地说:“你一直就是我的,是上帝把你给我的。”她的母亲没有多少朋友,也总是做一些让人们无法理解甚至疯狂的事情。但不妨碍珍妮特从小就很爱自己的母亲,因为她觉得母亲总能一针见血地回答出令人费解的事情。

  珍妮特先后爱上了两个女孩,她说:“是女人亦或是男人,又有什么关系呢?为什么人一定要区分出一个性别呢。”她把爱看作是世间自然的馈赠,把对女孩的爱看作是最美好的情感。而母亲和其他人对她的行为和思想表示厌恶和不能被接受。

  “当处境艰难时,人们抛弃过去便毫无顾虑。血肉会焚毁,照片会烧掉,而记忆,那算什么?不过是看不到遗忘之必要的傻瓜们的胡言乱语”。

  当不被母亲和身边的人所理解的时候,珍妮特的世界无疑遭到了众人的背叛。尽管被迫赶出了家门,被贴上丑恶的标签,但是她没有被击垮。人生的秩序不只是遵从固有的做派,它也可以遵从内心走一条自己规划的路。

  离家出走的日子里,珍妮特经历了很多事情,内心的悲怆也渐渐平复了。她回到了自己的家,看着母亲还是爱她的上帝,一如既往地做着祷告。自己也有了面对生活的勇气时间是最厉害的杀手,人们会遗忘,厌倦,变老,离去……冰霜会融化,太阳会升起,生活依旧会继续。

  “有一天,我们会发现:围墙坍塌,原来外面还有别的世界,命运还有别的可能。我们接受教导,接受知识,接受正确与错误、真实与虚构的界限。而橘子,从来都不是唯一的水果。”

  珍妮特在生活的悲喜交替中,重塑自我。面对质疑面对打击,有勇气迎难而上,一路成长。过往的经历会随着时间淡去,但是她从未选择遮掩或懊悔,因为她将这段经历看作是被榨出来的有颜色的灵魂,只要不断地强化它,修正它,即使走的是一条不寻常的路,认清自己那便是自己想要的人生。

  “历史,常常是否认过去的一种办法。否认过去,就是拒绝承认它的完整和真实。修正它,强迫它,让它运转,榨出它的灵魂,知道如你所愿,你觉得它该什么样,它就什么样。”

  橘子不是唯一的水果,就像世间没有唯一的答案。人生亦有无数道路可走。只要是自己选的路,尽管往前走好了。

  -02-

  《橘子不是唯一的水果》算得上是作者珍妮特·温特森的半自传体小说。作者本人跟文中主人公珍妮特的经历相似,她们同样是从小被笃信基督教的家庭收养,都因16岁时爱上一个女孩而被家庭不为家庭视为“魔鬼”,后被赶出家庭,被迫在殡仪馆和精神病院一边打工,一边完成了牛津大学的学业,所以作者用了珍妮特来命名小说主人公。

  从作者的经历中,可以看出:作者和小说中的“我”有着相似的成长经历。比如她们童年时期同样对母亲逆来顺受,而到少女时期同样“离经叛道”,成年时期同样有着“重塑崛起”的意识及特立独行的性格。

  尽管作者本人成年后跟母亲往来稀疏,但是童年的生活经历却挥之不去,她一直陷入了童年的“魔咒”中无法挣脱。比如她用了创世纪、出埃及、利未记、民数记、申命记、约书亚、大审判、路得记等标题。

  这些标题源自于她童年读的《摩西五经》,之所以延用这些标题来命名小说,既是对母亲隐晦的感情,也是对于虔诚“教育”的铭记,换句说话也是内心对于母亲的思念与心中的爱之翻滚。

  只不过“爱有多深刻,结就有多难解”,无论是对于作者来说,还是小说中的珍妮特来说,想走出母亲构建的“围墙”,只有远离母亲,去远方生活。

 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:这种远离产生的“断交”既是对旧时代的告别,也是经历了极度愚昧麻木后的清醒和重新的选择。而珍妮特通过尝试不同新生活,让自己不断的觉醒,最终按照自己的意愿过一生,这种改变就叫:成长。

  而值得庆幸的是,小说中的主人公珍妮特多年后在不自觉中回到了家,母亲对她的归来也毫不惊讶,她们像多年前一样交谈着日常生活,好像她从未离开过一样的熟悉。不同往常的是母亲说了一句“与众不同”的话:橘子不是唯一的水果。

  而在这之前,对于母亲来说“橘子是唯一的水果”,她的眼中的水果只有橘子。“橘子不是唯一的水果”既是母亲与她生疏后的和解,也是小说的书名,这意味着母女之间怨怼和矛盾,最终完成了“宽容”与“接纳”,更是与“爱”之和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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