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一个初冬的午后
我踏上站台
站在梧桐的落叶中
默默注视,列车缓缓离站
一群群旅人,游子与归客
匆忙地出现,又匆忙消失
仿佛那掠过我的目光
是风卷起的枯叶,而后吹散
父亲发来了短信,说
院子里的梅花开了
字迹很淡,所以
我只看见站台的灯光下,飘雪在旋转
我想起了,老屋的梅花枝
此刻应当,白得像一片云
枝干应当覆着霜,如同父亲的白发
在渐暗的天色里,依然挺立着
它应该比我更加沉默
在飘零了半生的风雪中
它倔强的身影,安静地
望着我们,走过的路



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