推秋池,我数枯折的骨,
合暮色,影作潦倒的墨。
这皱裂的水面,风霜蚀尽多少擎雨的梦,
若未逢那夏夜蜻蜓吻,
怎会剩,寒漪深处碎萍身。
我原是懂得,
淤泥藏藕节的缄默,
也懂月冷千瓣,舟横无客。
所以,我悼你时,只记缘云遮,
情是万柄锈剑斜,刺破水墨苍茫的旧城郭
骤雨打黄昏,瞬息看尽红颜皱,
年少贪欢,误将清露认永久。
怎知晓,西风过戸香先瘦,
鹧鸪啼破晓,犹立断梗舟,
半亩荒塘演不完荣枯因果。
盏中影,镜底秋,
枯蓬垂首,折断晚钟声,
鸦翅划空,一纸遗世经,暗涌如偈。
我岂会不知这霜迹般的温柔,
只是你早已立尽白露的渡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