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忘的知青记忆

作者:秀成 日期:23-03-08 字体:  阅读:

  1976年7年,一个小雨蒙蒙的早晨,我离开生活了二十年的辽阳,登上开向大荒地的大解放,我们高声歌唱;青春献给伟大党……我带着理想,带着希望,还有几分好奇走进了大荒地那片陌生的土地。

  大荒地农民用一张张笑脸,丰盛的酒席,招待我们这些来自辽阳的知识青年。大队书记,大队长亲自给我们知识青年敬酒。大屋里土炕上全是人,那场面比过年还热闹。大荒地湾湾的小河,绿色的高粱地。大荒地东临中长路,西临哈大公路。

  我骑着小毛驴在哈大公路上奔驰,风光极了。正在我得意忘形之时,小毛驴一个撅子我把我掀翻在地,速度之快让我措手不及。我重重的摔在哈大公路上,耳边是呼啸而过汽车。好大一会我才从哈大公路上爬起来。小毛驴在哈大公路边悠闲的吃着青青草,小毛驴没出事那是天大的好事,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敢骑小毛驴啦。这件事我没有告诉任何人,跟我母亲都没说我怕她心疼。

  春天,在青黄不接的日子里。小队长女儿菊子把我领我到她家里。菊子从大铁锅里拿出刚烙好的大饼子给我吃。菊子说大饼子是她亲手做的问我好吃不好吃。大饼子真香,大酱缸咸菜真脆。菊子仰着白净的小脸,默默的看我,两只小手摸着细细的辫子……

  夏天的日子里。菊子约我到她家里,说是有好东西要给我吃。我走进了菊子家的院子里。菊子站在碧绿的杏树下,小手捧着红杏小脸向我微笑。“成哥,给你大杏吃”。我呆呆的看着菊子美丽的小脸,没接住红杏把菊子的小手抓在了我的手里。红杏在大荒地的土地上跳,我的心也在跳。菊子白净的小脸变得通红,用惊异的眼神羞答答看我,两只小手摸着细细的辫子。

  到了秋收季节,菊子帮我割地。割累了坐在苞米杆上歇歇气。我看菊子菊子看我,菊子看我我看菊子。菊子很不自然的看了看小胳膊上的上海表。菊子脱下鞋子抖落抖落里面的土,露出来两只雪白雪白的小脚丫子,我的心就是一动。我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菊子两只雪白的小脚丫子。“菊子,你小脚丫子真白,真好看”。菊子咯咯乐乐说,“你真莫名其妙”。菊子用两只小手捂住小脚丫子,“不让你看,不让你看”。菊子两只小手摇晃我的胳膊,仰着白净的小脸对我说,“成哥,你要把我画的最好看,我还帮你割地”。“让我再看看你的小脚丫子?”。菊子涨红了白净的小脸咯咯乐,菊子乐的那样天真,乐的那样快乐,乐在大荒地的蓝天和白云下。

  过了小年小队给社员分配年猪肉。四队的孩子们早早就跑来了。一个个蹋拉着鞋,小脸冻得通红小脚跟油黑油黑。孩子们围着肥猪肉指指点点,馋的直流口水。有爱吃五花肉的,有爱吃猪尾巴的。有个小孩说,“我妈说,小孩吃猪尾巴,下晚走道害怕”。一个小孩指点猪臀尖说,“我爱吃猪屁股”。引得人们哄堂大笑。社员们手里提着小队分配的猪肉,喜气洋洋的。分肉啦,分肉啦…在社员中来传去。人们的说笑声,骡马的嘶鸣声,猪的嚎叫声,星星点点的鞭炮声交织在了一起,过年啦。

  1978年秋天。我下乡的第三个秋天,秋雨绵绵。大荒地农田遭遇了罕见的坐汤水,高粱苞米都泡在地里,拉回场院还要凉晒。高粱苞米要是发了霉不能交公粮,那可是天大的事,为了抢速度我和社员很晚才能收工。我一个人深一脚浅一脚走在回青年点的小路上。亮水黑泥黄干道……我默默念叨农民教我的黑夜走路口诀“成哥”,菊子?我很意外。菊子低着头站在我的面前,两只小手摸着细细的辫子。月亮照着菊子照着我,照着湾湾的小河。我细细的看着月光下的菊子,菊子比给我大饼子那会胖了,丰满了更美丽。冷风吹过高粱地沙沙响,吹着菊子吹着我;吹着静静的小河。菊子靠近了我我靠近了菊子。“成哥听说你要回城了,留在大荒地多好啊。给我讲白茹露出被窝的小脚丫子。给我唱半个月亮爬上来,我还帮你割地,给你大杏吃……”。月亮照着湾湾的小河照着菊子照着我;照着朦朦胧胧高粱地。冷风吹过来高粱地沙沙响,吹着菊子吹着我。“成哥,抱抱我”,我第一次拥抱美丽可爱的农村女孩菊子。我感觉到菊子的胸脯在剧烈的跳动,我感觉到了菊子的体温暖暖的。菊子的小手暖暖的,我的心暖暖的。月亮照着湾湾的小河,照着菊子照着我。照着菊子眼睛里流出来的晶莹的泪珠。我第一次,也是最后一次拥抱天真可爱的菊子;拥抱美丽爱我的,大荒地。

  四十多年过去了。在梦里大荒地还是湾湾的小河,绿色的高粱地。我和青年点同学一起吃高粱米饭,喝白菜汤。16岁农村女孩菊子,小手捧着红杏小脸向我微笑,美丽的少女肖像留在了我的心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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