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日遐思

作者:刘贺怡 日期:22-01-21 字体:  阅读:

雪日遐思

  雪在北方是很常见的,大寒过去后,昨夜洋洋洒洒的飘起了雪花,不到一晚上,整个世界都被白色包裹。放眼望去,村子里、树枝上、马路上,到处都是雪的痕迹,将那些灰尘与杂质都掩盖起来,似乎他们经历了一个冬天,也会洗心革面,在来年开春时焕发新生。

  小时候最盼望的便是下雪,一下雪就离寒假不远了,过年了便有好吃的好玩的,还可以放鞭炮看电视,要压岁钱,好不热闹。更重要是我们可以在雪地里玩耍,不必说堆雪人,打雪仗,单单就是在雪地里滑行就有无限趣味。

  地上被一层薄薄的雪覆盖上,等过些时日,结了冰上了冻,三两个小伙伴结对在雪地上滑行,一个在前面使劲跑,另一个蹲在后面,前面的牵起后面的手,两个人一起上前跑去,在雪地里留下两条长长的脚印。有时候前面的小伙伴使坏,故意的用力往前跑,然后一放手,后面的小伙伴就惯性的摔了个底朝天,然后两人就互相追逐打闹,好不乐哉!

  我爱雪,但是绝不是因为它给我的童年生活带来了乐趣,更重要的是,雪有太多值得我书写的东西,有太多我值得品味的精神。

  雪和雨不同,人们不会惊讶于雨的到来,因为它太过于常见,一年四季都有。而雪不同,它总是悄悄莅临人间,然后又默默消失不见,给世界留下一些痕迹。人们拿起手机拍下珍贵的一刻,人们感慨这雪来得及时,似乎也只有雪的到来才意味着又是丰年。它独特又静默,让人欣喜和着迷。

  梁实秋在散文中说道:雪最有益于人之处是在农事方面,我们靠天吃饭,自古以来就看上天的脸色,“天上同云,雨雪雰雰。……既沾既足,生我百般。”俗语所说“瑞雪兆丰年”,即今冬积雪,明年将丰之谓。不必“天大雪,至于牛目”,盈尺就可成为足够的宿泽。还有人说雪宜麦而辟蝗,因为蝗遗子于地,雪深一尺则入地一丈,连虫害都包治了。

  雪真是人们心目中的好兆头。

  雪是白色的,无味的,这总给人一种洁白无瑕,心无旁骛之感。鲁迅说雪是雨的精魂,是一种更高级的存在。是啊,谁不渴望一身洁白,银装素裹呢,我们渴望在人事繁杂的生活里获取得灵魂的高地,像雪一样遗世独立,即使在光的照耀下就像女孩子害羞的脸庞,显得更加谦虚与可爱了,直至在强烈光的作用下,消退于世,还给人留下念想。这大概是做人最高的的境界了,不争不抢,离开后还能够给人留下一点价值所在。

  雪是中性的,不同的人看到雪,会有不同的感悟。韩愈在《春雪》中写道:白雪却嫌春色晚,故穿庭树做飞花。将雪的灵动俏皮跃然纸上,让人感悟到就连雪都在期盼春的到来。杜甫写道:窗含西岭千秋雪,门泊东吴万里船。那是一份欣喜与失望交织的复杂心情希望中也有无望。毛主席写道:北国风光,千里冰封,万里雪飘。那是伟人描写北国壮丽的雪景,纵横千万里,展示了大气磅礴、旷达豪迈的意境。柳宗元在《江雪》里写进万千孤独,那是被贬后的一份失意,皆若空游无所依。

  可我最爱的还是张岱的《湖心亭看雪》,那种不可言说的意境里为雪覆盖上了一层别有的余味。

  我喜欢那种淡淡的哀怨,似乎孤芳自赏,人生渺茫,可是也有痴似相公者,孤独者是相通的,雪为他们撑托起了一片天长永远的阔大境界。这世界如此之大,还好我的孤独有人懂。

  没有雪的冬天是不完整的,很庆幸,生长在中原地带,雪是可以见到的,它不似北方那么冷冽,也不如南方那么温柔,它总能带给我些许思考,让冬天不显那么单调。

  雪是有趣的,是洁净的,是让人欣喜的,是我心头的那一抹白月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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