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41年春的霍尔果斯雨水充沛，大地自然换上了碧绿的春装，到处都是绿油油的一片。
在母亲的催促下，哈斯木冒着春雨拿着镰刀在河谷、山坡、林带、田边割芨芨草，经过十多天的奔波足足备了一牛车芨芨草。这天，母亲和往常一样早早起床给儿子烧好了一壶热气腾腾的奶茶。母子俩说着话不知不觉中喝完了满满一壶奶茶。哈斯木吃饱喝足后就忙于套车，将割来捆好的芨芨草一捆一捆装上了牛车，母亲忙着收拾碗筷、收拾被褥呢。哈斯木告别母亲赶着牛车向口岸处集市缓缓驶去。
经过几个小时的奔波，哈斯木来到了由农牧民自发临时组建的农贸交易集市。集市虽然简陋但已经是车水马龙的场面了。哈斯木远远望去集市就搭建在土路两边，路的两边有大建棚、马车、牛车、毛驴车以及随地摆放的物品，有卖牲畜的、粮食的、皮毛的、农具的、日用品的、奶制品等等摊位。哈斯木因为来得晚只好在最边上停下牛车，把牛栓在树林草丛里吃草，自己来到牛车边模仿着周围的小贩吆喝：“喂！大家来看那，这是刚割的芨芨草，是做扫院子的扫把的上好材料哦！快来买吧！快来买哦！”由于芨芨草的确新鲜、杆儿长壮，不多时就被抢购一空，哈斯木兴高采烈地把一大把钞票慎重地揣进怀里，牵来吃饱草的老黄牛套上车准备回家了。此时，已经是太阳西下晚霞布满天空的时刻了。哈斯木掉转车头自己轻快地跳上车，吆喝了一声：“驾！”哈斯木这才发现肚子已经叽里咕噜的闹意见了，哈斯木索性拿出母亲为自己准备的干粮狼吞虎咽地肯吃起来，渴了就痛痛快快喝地喝几口母亲为他罐在瓶子里的奶茶，一会的工夫简易晚餐就被哈斯木消耗殆尽。
牛车在回家的路上缓慢的行驶着、颠簸着，哈斯木躺在车上哼着小曲望着天空发呆呢。偶尔掏出怀里自己辛辛苦苦挣来的钱反复地数啊！生怕数错了。一会又躺在车里进入美丽的幻想，还不由自主的傻笑。牛车大概走了几个小时，天色渐渐发黑不久周围便是漆黑一片了。因为这是哈斯木第一次赶夜路所以感到后怕，非常的后悔太晚回家，害怕的他卷躯着身子藏进了几个麻袋底下。老黄牛拉着笨重的牛车在夜幕颠簸，经过了一座座木桥、山崖、山坡、河滩、河谷、丛林、村庄、田野，直到夜半三更才拉着熟睡的哈斯木来到的主人的家门。听到牛车“叽吱叽吱”声音的哈斯木母亲急忙跑出门迎接儿子，母亲轻轻唤醒熟睡的儿子，把牛卸下车喂水填草填料，然后一同进屋等哈斯木洗漱完毕，便给儿子倒满一大碗热气腾腾的奶茶、放上一大勺酥油、泡了半个馕饼，看着儿子吃的津津有味满意的笑了。等儿子吃饱喝就立即足铺好被褥，听着儿子这一天的经历不知不觉进入了甜蜜的梦想。
边陲小镇霍尔果斯也随着最后一家人的歇息，也沉沦在和谐安详的夜幕中了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