爱从针眼儿穿过

作者:佚名 日期:15-12-02 字体:  阅读:

  冬天的夜深了,屋里一盏昏暗的电灯,炕上躺着4个熟睡的孩子,孩子均匀的鼾声就是坐在炕沿边妈妈的心曲,妈妈守着连炕火,左手拿着孩子白天磨扯的衣裳,右手拿着针,一针一线的缝补着,补完老大的衣服,又补老二的,直到小四的衣服缝完。妈妈早已忘了白天的劳累,看着孩子甜美的睡态,妈妈开心地笑了笑,这才脱衣安睡。而此时,院子里却传来了鸡叫声。

  这是我小时候,六七十年代贫穷中最常见的场景,我的妈妈和所有爱孩子的妈妈一样,年复一年,日复一日,在生活的锁碎中,两鬓堆白发,面庞露沟壑。孩子长大了,而妈妈却驼背了,老的饱经风霜,老的无怨无悔!

  我的妈妈年轻时,可是做针线活的能手。那时候,农村织粗布,妈妈从纺花,到染布,再到织布样样做的精细。无论从图案,还是到做工都让同龄的姐妹羡慕,别人几个月才织一匹,妈妈总要走在她们的前面,等她们织完,姥姥的粗布背心早已穿到了身上,乐的姥姥,穿着背心,迈着小脚东走走,西看看,向邻居显示着女儿的能干,那种自豪和满足从心里流出,挂在了脸上!

  妈妈和爸爸结婚时,妈妈的唯一嫁妆,就是那老粗布,嫁过来,九天没过,就与爷爷奶奶各做了一件白粗布衬衣,爷爷抽着烟袋,脸上乐开了花;奶奶荷包了一个鸡蛋,算是对妈妈的奖励。我的老家,新媳妇嫁过来的头一年夏天,时兴纳鞋底。以纳鞋底的多少来衡量新媳妇能干不能干。烈日的中午,妈妈坐在大树下,与村子里的新媳妇一起,飞针走线,边纳鞋底边说笑,那笑声喜的枝头的喜鹊都欢腾跳跃。夏天过完,我家的鞋底已堆满了一个炕头。

  到我出生时,在外工作爸爸已买回了缝纫机,妈妈总算从繁琐的针线活中挣脱出来。没多久,妈妈就学会了使用,并能得心应手,缝纫机在妈妈的脚下都能唱出欢乐的歌。

  进入八十年代后,我们几个都相继成家,都不忍心再让妈妈做针线活。只有我,还时不时地在妈妈面前撒娇,让妈妈做点小小的针线活,看着妈妈认真缝补的样子,我幸福的都要落泪。

  如今妈妈已七十八岁,眼睛却非常地好。即使这样,我们几个都让她多休息。但她老人家闲不住,自已一个人在家,找来旧布头,再用面粉打成浆糊,一块一块,一层层贴在一起,贴成一大块布,粘在案板上凉干,然后根据我们几个脚的大小剪成鞋垫,搬一个凳子,坐在院子里,在暖暖的阳光下,穿针打结,然后一针一线的缝制。虽比不上时下“十字绣”的精美,但这可是她老人家对子女的一片心。

  看到这场景,我于是就想,其实爱有时不需要多大,哪怕是从针眼里穿过的爱,都能温馨感人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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