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突然就斜了, 像那年打翻的茶渍, 在信纸的折痕里, 漫出淡黄的枝桠。
花在瓷瓶里练习告别, 一瓣一瓣地, 褪去温度, 像我们渐渐, 不再提起的, 那个春暮。
茶烟升起来时, 我数着窗格上的雨滴, 忽然想起, 悲伤也是有期限的, 像茶会凉, 花会谢, 而我们会把某个名字, 轻轻, 轻轻, 放回抽屉。
原来最长的离别, 不过是, 望着雨帘时, 突然忘记, 要不要加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