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到五月,母亲仔细筛寻整个河滩 一些好看的苇叶,被她认领回家
瓷盆里,白花花的糯米发胀 苇叶和兰草在指缝间绕圈打结 一颗颗棱角分明的粽子 码入翻花的铁锅
我蹲守一旁,蒸汽攀上房梁再次滴落 蜜枣是藏在深处的甜核 咬开时,总有欢喜解锁
这些年我的舌尖,蕴养着一条江河 溃败于每粒糯米 拆开一层层苇叶包裹的黄昏,总听见 记忆深处芦苇低头啜泣
那些被沸水煮旧的绿 正在我的血管,重新返青